最后的选择

“你离开爱德华办公室后，我们继续讨论业务，爱德华像什么事没发生似的。今天早上爱德华、查理和我看到了另一位中国老人暴跳如雷、大发脾气的场面。爱德华当时也是镇定和平静，他是真正的不露声色，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内心里有多难受。丹尼，你的智商极高，你有没有冷静地想一想，爱德华怎么会愿意这种事情发生？除此之外，他还有任何别的选择吗，当时邱隆祥和他的儿子离开之后，爱德华狠狠地训斥了我，他从来都没有那么严厉地训斥我。查理更直截了当地说，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他认为我不该批准你接受采访，因为你工作时间太短，还不懂得如何应付记者。他问我该怎样处罚，我没有任何犹豫地说扣我一个月的奖金，这在我专业生涯中是第一次。谁都知道干投资银行工作奖金要远远高于工资，但我甘愿受罚。公司也将为此付出惨重经济代价，等正式签承销协议时，我们必须在承销费上让步，那将是金钱上的损失。我真后悔昨晚怎么会同意你去接受采访。这个惨痛的教训还会向后延续，马丁是个很好的小伙子，但这笔中国业务，你为我当助理我才最放心。我是在自食其果。”杰夫很遗憾地说着，他吃了一半三明治就不吃了。肖翰感到自己的理智在慢慢地恢复过来。

“我很抱歉，杰夫。我给你、给查理、给爱德华、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和损失，尽管我绝对没提邱隆祥的名字，但我不该去接受采访，更不该去找爱德华大吵大闹。我很难过，杰夫。”肖翰说。

“那你怎么想到非要去接受采访呢？你不是个愿意多说话的人，你跟方丹也只是以前在一起住过，你并不需要非去接受他的采访。你怎么会突然如此相信一个台湾移民来的记者，就我知道内地和台湾来的移民彼此不是很合得来。究竟有什么原因促使你这么信任他？”

肖翰不想把真情说出来，他完全是在听了露易丝的说情才去接受采访的。杰夫的观察没有错，他和方丹从来没有推心置腹过，彼此的关系中总像有什么东西在隔阂着，并不是完全由于露易丝的原因。